“探秘瑶都森林奇境·走进三湘第一林场”文学摄影大奖赛初选作品·文学类026号

大龙山散记

大龙山很久前曾是佛教圣地，晚清民国期，又闹过匪患，应验了，风景总在险远处。解放初期，台湾当局空投特务降落于此，打柴狩猎者能见遗弃散落降落伞袍于草丛中。我的一位老师，家中悬挂一份《大龙山防空图》以为藏品，大大小小的山峰，藏尽了山的神秘和奇心的向往。而后来往返奔波于生计，有幸领略大山风采，管中窥豹，拙笔难尽。

 鸟鸣

    现实的深山，描绘的是大竹源铁矿，是大瑶山的腹地。进入那条分水岭下的隧洞，北面进口止为平川丘陵地形，种植水稻和农副产品，出口即进入人间仙境湖区山地，以出产各种珍贵木材、药材和各种山货为主，有的也在靠近水源地就山势地形开一点荒插些旱禾水稻。但对于几百里浩瀚林海的卫星云图是可忽略不记的。随库区那叫瑶池的天河右岸边一条飘逸如洁白玉带的盘山公路，逆流而上。沿途的原生态景色，定会让你有美不胜收，人在画中游不虚此行的感觉。山路的心事曲曲折折，舒展开远方的陌生幽静。越往源头走，美丽幽深的潇水河像从蒙娜丽莎般的恬静少妇化为无数活泼可爱奔腾欢闹的小女孩，从不谙人事的开心一路低浅吟唱，轻歌曼舞到为人妻母的沉默不语。生命已经越过太多的沧桑和沉淀，才会有如此甜美从容惊世的笑容。

    除了护林人员的一周一次的偶尔到访，寻芳过客的无意撞入，深山是属于群山自己，属于蓝天白云，属于那些溪流瀑布，属于山上各种动物和鸟鸣的。愚蠢的人类总以为自己的万物之灵，是整个自然界乃至所有智慧生命的主宰。结果将很多濒临灭绝的动物拿到餐桌上大快朵颐，越吃越少，恨不能自己在有生之年，直到亲口灭绝几种物种而后快。野生娃娃鱼卖到两千元一斤，驯养的卖到六百多元。而那些叫植物中的大熊猫的红豆树，因为那首红豆生南国的诗，成为刀斧手地毯式的搜索，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唐，王维倘泉下有知，定会后悔不已。人间就是少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却保护了无数大山，人间无数的红豆树，这是作者愿意看到的情形，因为我相信作者是爱树的，没有树，红豆从何而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深山深了，也就有了各种各样天籁般的鸟鸣。古代山水画里，通病般在树上画些喜鹊和凤凰等吉祥的鸟在枝头点睛以为完美。而我意向中的山林，浓妆艳抹，枝深叶茂，整个山林静如梦境生生不息在心灵一偶，仔细聆听，隐约间或飞出一两声高昂的鸟鸣，让山林和梦境为之一振，继而归入时间漫长的静幽而和谐如初。

夫妻蛇

三伏天就更不用说了，在阳历的十一月份中，蛇在深山仍不愿冬眠，或许真的是温室效应让地球变暖了。它们随意无处不在地像一条黑泽色带子，蜿蜒曲折在晨练徒步的路上，慢慢蠕动，或沉思不动。直到前行向导的阿黄在它身边发出低沉的警告“呜呜”声，它才懒洋洋般极不情愿地溜进路边的草丛或深溪里。

矿山几经转让到现任老板手中，一些基础设施比如房屋已年久失修。董事会里已通过维修的上报项目，执行的经理就近请了本地林场的一位老木工过来干活。老木工盘师傅是瑶山脚下的本地人。食堂里的阿珍是三十来岁已有二个孩子的女人，因难忍受原夫吸毒赌钱酒后打女人，跟着股东之一的堂弟阿贵私奔而上山。

阿珍在山里捡来的蘑菇让木工盘师傅把关，黄偏黑褐的爱鹅菌，柄盖俱佳般高白帅的枞树菌，在泥土里顶破天如龟头般的菌蕾和肉柄……关键是还可以看见阿珍低头摆弄菌子时露出深不见底的乳沟，及白得雪亮晃得血气方刚男人脸红呼吸不均匀的胸窝处，令人遐想。
盘师傅是识蛇路的，一日在上深的途中见到一褪皮的蛇皮，便让经理组织后勤部的人在蛇皮的近处挖得一条二个重的黄金条蛇。于是跟阿珍养了一年半的公鸡一锅炖了，美名“龙凤汤”。如果跟野猫炖了，就叫“龙虎斗”。于是寂寞无比的山里有了酒肉的飘香，有了醉后前言不接后语的思乡心切破碎支离的流行歌曲。望着勾魂的月亮，听着同事鬼哭狼豪夺命的歌声，那样的夜，委实难让人入眠……

而那条蛇的血迹和丢弃的肚里部分没有打扫干净。依然残留在切菜的砧板上。

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阿珍的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将矿部的早晨唤醒。我也只穿了很小的三角裤，厨房里的那砧板上，盘曲着跟白天吃进肚一样大小的蛇。人们都说是夫妻蛇。

当然依然被人炖了，而这条殉情的蛇，被肢解的身体段落在火锅里沸腾翻滚，去挟菜盛汤的那些手，止不住都有些抖动……

竹节虫

竹节虫酷似竹节枯枝，却有细足长翅。第一次见到它，分明看到一节枯枝慢慢向前移到，不敢相信双眼。无论形状色态，自拟得仿生态环境无可挑剔，简直现实版的变色龙，憨态可掬，心惊自喜，携回当宠物养好几日。一老中医事后告诫我时，虫的毒性后，即吓得魂飞魄散。据说虫卵散产于草丛里，牛将成虫和卵囫囵吞枣于肚腹，想要反刍时，已不可能，它们分泌毒素，足以致一头成牛丧命，届时，它们拥有另外一个中药名称，土名断肠草，骇人听闻！

枯叶蝶

枯叶蝶

一只虫卵食尽沧桑

三生一世

直到瞬间世界慢慢变得寂静虚无

能羽化成一朵叶   

梦想成真的双翅

还有什么比飞向自由更能让心感恩激动

山林里

一朵枯叶累了

抿住呼息打盹

叶即蝶在时空时繁星纷飞

蝶亦叶

永不凋谢一朵山魂

一扇一息

一息一扇

掠过谁的心域   

空仗

一阵不靠谱的普通话夹着常德口音，在宿舍外喧哗，声音越来越大，像似在吵群架。休息的下午，从睡眠中醒来，赶紧寻找声源，见大家都伸长脖子望着天空。顺方向望去，约一百多米高处，一团黑的大鸟追杀小一些的白鸟，黑鸟府冲出长爪来袭，黑色的出击甚至扯掉了白鸟的羽毛，撒在空中。来来往往十几个回和后，白鸟一头盘旋下来，慌不择路，钻进了做饭的木棚里。黑鸟紧追不舍，刹不住车，空扑在厨房的大门口，原来是只老鹰，体型有只成鹅大。三四只狗一拥而上，大狗咬下两根漆黑羽毛有二尺长，老鹰忍痛怪叫了一生逃走了。大家又进厨棚，一只野白鸽咕噜噜地喘不过气来，同时睁着惊恐不安的眼神看着身下的人们。

一方水土育一方人，上世纪七十年代，李谷一老师和叶蔚林老师下放于此，留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多情的山山水水，一草一石曾给予年轻激情的生命多少创作的灵感。人的内心一定有一种渠道，能建立起与山林息息相通的途径。感悟森山，聆听自然，从中获取能量美感，让艺术生命长青，扎根大地，为有源头活水来。

来源：大赛组委会

作者：大赛组委会

编辑：redcloud